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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记耳光_那一记耳光美文

反省自己 时间:2019-08-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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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记耳光美文

 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还很贫穷落后,稀稀拉拉地杵着一些土房子、茅草屋顶;几个村子就一处卫生所,村民不敢生病。那时我还小,没有见过镜子,当然也不用在乎自己是什么鬼样子。

  临近秋收的季节,白水煮玉米就成了我们的主食。光吃干的,不容置疑就是口渴!妈妈怕我们吃玉米棒子间喝生水闹肚子,下了命令严禁我们喝生水。

  可是妹妹一直小声嘀咕着问我要水喝,妈妈的指令不能违背,虽然我自己也口干舌燥。我们就像俩幼小的困兽,对着有水的那边不停地张望,心里憋屈得无语形容。

  口渴的滋味真心难受,我偷偷摸摸地盯着母亲,装若无其事对一个孩童来说很难为,但我们就那么忍着、僵持着,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。看妈妈离开十米、二十米、五十米、我暗自期望,她再走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
  我给不会跑的妹妹摆了摆手,看她动作慢,也许是因为她太小不能理会我的手语,还是怕因为偷喝水挨揍,那时候哪里顾得上分析这些,也许也没有这些种种猜测。

  等妈妈走得没了影子,我就急得冲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,跌跌撞撞地往那剩一点儿水的烂掉三分之二的破缸那边跑。那个破缸底里有水,而且我们经常偷着趴在豁缺口处喝水。

  那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的劲头,根本无暇顾及手拉着的妹妹不会跑。我单只手抓着破缸沿,另一只手拖坠着妹妹把头伸进水缸。看见水了!还没来得及喝上水,妹妹的额头直抵在凹凸不平的破缸沿!随着她哇哇大哭的声音,我慌忙把她扶起,后退了两步。这动静闹大了,糟糕啦。妈妈飞快地折转回来,人没到声音先到:磕哪儿啦?咹?

  看着妹妹满脸的血直往下淌,我吓坏了,不敢说磕缸上了,支支吾吾地说:磕地上了!我的话音未落,一记耳光落在我幼嫩的脸上,眼花缭乱地左右踉跄,还好没摔跤。

  这时耳边响起着邻家一位老妇的话:那么小就说谎,打她活该!

  这十个字像原子弹一样,瞬间击溃我,让谎言无处遁形。

  街坊邻居都簇拥上来,看到这一幕,一位老阿姨直接抱着妹妹疯了似地去找我的奶奶,奶奶丢下手里的小耙儿,接手转去乡村卫生所,只做了简单的包扎。由于条件有限,伤口没有缝合,一公分的横疤豁然刻在妹妹的额头!

  这段儿时记忆烙在我的心上,融入我的脉络。

  如今,我时常默然回望:如果没有这一记耳光,我依然自负才高;如果没有这一记耳光,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;如果没有这一记耳光,我也就不会谨言慎行;如果没有这一记耳光,我的生命历程里就会少了许多阳光月朗;如果没有这一记耳光,我就不能坦然面对跌宕起伏的人生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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